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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3日 星期四

曾蔭權立會出言不遜公然調侃議員為黑社會,議員卻竟被逐離場,雙曾玩晒,泛民亦拉隊離場!



黃毓民及梁國雄昨在特首答問大會上,無故被逐離場,保安人員粗暴地把兩人帶走。劉耀輝攝

泛民不滿立法會主席曾鈺成的裁決,相繼離場抗議,最後只剩下建制派議員留在會議廳。凌樹輝攝

景鴻按:曾公蔭權、曾公鈺成、林公瑞麟、這一代「犬奴人辦」當道,而曾公蔭權竟然在政府議會大談「屎政報告」接受議員質詢當兒大談「黑社會」,而不敢應對議員理性質問,還在發難碴公然調侃議員為黑社會講數,曾公鈺成則助紂為虐趕議員離場,但曾公鈺成說出要議員離場那種自己手搓手緊張態度,好似標左童一樣,幾驚牠(非筆誤,代表畜牲 )們忍唔住口話埋佢地自己係邊個單位的元帥,看牠 (非筆誤,代表畜牲 ) 們的一副狗臉,說不出人話而那種囂張態度,看久一點也想作嘔,真難為香港市民竟然可以忍受到這副狗咀瞼七年,這種一反常態的所謂「人」,大有重病迴光的現象,理應小心調治好自己身體,退休就咪行出街,就算出街最好戴鋼盔行騎樓底,落雨要戴埋避雷針,免畀雷劈死,加埋曾公偉雄就簡直是樣衰兼口臭的「犬奴人辦組合」!
人云:人到無求品自高,看曾蔭權的人品,便知到牠(非筆誤,代表畜牲 )還要求多多,所以人品不會高到哪裡去,而且至死不渝!
望一眾狗官犬奴重病不治,走到街上也怒雷轟!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一字不差,正合時宜
昨日新立法年度首次特首答問大會上,人民力量議員黃毓民指摘特首曾蔭權委任林瑞麟為政務司司長無政治倫理,曾蔭權卻批評對方「爛仔所為」,又指立法會非「黑社會嘅地方」;社民連梁國雄提出規程問題,卻遭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將他與黃毓民一併逐出議事廳。泛民議員認為曾鈺成裁決不公,曾蔭權的言論更有冒犯議員之嫌,但曾鈺成堅持原判。

記者:陳雪玲、許偉賢
曾蔭權昨午出席立法會答問大會,交代施政報告內容。會上首個發問的是黃毓民,他批評曾蔭權在施政報告提及「政治倫理」,卻委任民望極低的林瑞麟為政務司司長,是公然與民為敵,反諷「最冇政治倫理係你(曾蔭權)」。此時,立法會主席曾鈺成指黃的發言太長,要求對方讓曾蔭權回答,曾蔭權卻沒有正面回應,反指:「不論係孔子,或者係阿里士多德,或者家嘅政治家、政治體制,都唔會認為講粗口,粗暴語言,粗暴動作,係合適嘅政治倫理。」
阻梁國雄提規程問題
黃毓民即時大聲反駁,曾蔭權竟「發爛渣」說:「呢啲根本係十足爛仔所為,不單止係話粗暴,你睇吓,家呢個唔係黑社會嘅地方。黃先生,你到底發生咩事幹!」此時,社民連梁國雄站起來多番說要提出規程問題,欲叫主席曾鈺成請曾蔭權回答黃毓民提問。但梁國雄話未說完,曾鈺成只一味說「黃毓民議員、梁國雄議員,你哋兩位行為已使問答會無法進行」,將二人逐出會議廳。
梁國雄即大聲反問:「規程問題呀!你(曾鈺成)係咪儍㗎!」說罷取出雞蛋擲向曾蔭權上方,此時七名保安從不同方向衝出,將他與黃毓民拉走。梁國雄及後將會議廳外掛在牆上的曾鈺成肖像除下,放上番茄,以示不滿。
泛民議員對曾鈺成裁決感錯愕和不滿,街工梁耀忠憤言:「梁國雄好清楚話係規程問題,主席你要收番裁決!」職工盟李卓人認為曾蔭權「爛仔」及「黑社會」言論冒犯議員。曾鈺成反指黃、梁二人行為多次不檢點,強調裁決是依據議事規則,又認為曾蔭權所言不屬冒犯議員。泛民議員相繼離場抗議,民主黨議員則發言後離場。
曾蔭權在泛民議員離場後,答問大會結束時及離開立法會期間,三度發言批評黃、梁二人,強調官員與議員同樣受議事規則保障,對事件遺憾,「議會容忍性大,所以我冇出聲,但後尾到我講話佢(黃毓民)行為好似黑社會,有議員認為我係冒犯,有啲人係雙重標準」。建制派議員發言時,表示支持曾鈺成的裁決。
立法會前主席黃宏發認為,曾蔭權的言論含沙射影,令人聯想他指黃毓民是黑社會,曾鈺成應要求曾蔭權澄清言論。他認為逐黃毓民離場正確,因不聽主席勸告;至於梁國雄,若是因其較早時行為滋擾會議,就應在更早時而非在梁提規程問題時將之驅逐。

立會粗暴事件

黃毓民發言批評曾蔭權委任林瑞麟掌政務司時,沒有夾帶粗口。

梁國雄在黃毓民發言期間起身提出規程問題。

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將黃毓民及梁國雄驅逐離場,看曾公鈺成的驢子鼻,甘作犬奴的最佳佐證。何柏佳攝

梁國雄無故被逐,不忿地向曾蔭權掟雞蛋,即被保安抬走。區民傑攝

黃毓民及梁國雄遭保安員強行帶走。

泛民議員集體離場抗議,剩下一排排空椅子。
來源轉自:
2011-10-13

2011年10月5日 星期三

不能讓地下黨員當香港特首

● 梁振英參選就是實施中共地下黨治港的第一步,港人若不奮起抵制,支持唐范,香港就會指日可待淪陷於中共專政之下。

●誓言將選下任香港特首的梁振英是中共地下黨人,如他上台,表示中共正式直接統治香港。(網上圖片)
隨著全國人大常委范徐麗泰的一番表態,為香港的特首選舉撥開雲霧,結束了早一段時間的猜謎遊戲及引頸仰望中央拍板的階段,把整個選舉局勢推前了一步。
范太表明如果唐英年辭職宣佈參選,她自己就全力支持,否則她就自己參選。這不是建制派有兩個人參選,而是第一隻管治隊伍(即香港特區建制隊伍)將有唐英年或范徐麗泰參選,第二隻管治隊伍(即中央,內地及中聯辦地下黨的幹部隊伍)將有梁振英參選,所以中共對兩個候選人不會介意。現在只等民主派的候選人出來,香港三方面政治勢力的對壘局面將會出現。把建制隊伍與幹部隊伍的概念區別開來很重要,這才能看清香港的政治形勢。

梁振英參選可證是中共地下黨員
吳宇森問:范太為何為了成全唐英年而犧牲自己?我認為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看清香港形勢所需的決定。范太支持唐英年,表示她堅持建制隊伍中應有人自主地參選,必要時她自己親自出馬。唐英年是中央屬意的特首嗎?是不是因為中央已經拍板認可唐英年為下屆特首,所以范太全力支持,更推動各方人馬歸邊呢?我看未必。直至目前,中央沒有所謂拍板,因為還有一個梁振英。
有人說梁振英是無端端地自己走出來選特首的,應把他勸退。我看是勸不退的,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梁振英現在可以升級為「推算地下黨員」了,推算的理據是:一九八五年獲北京政府委任為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執行委員,三年後接替新華社前副社長毛鈞年擔任諮委會秘書長。秘書長職位必需由共產黨員來當,是中共不可置疑的規則,毛鈞年必然是地下黨員,而梁振英當然與毛鈞年一樣,也是共產黨員了。這個推算的結果也就不容質疑了。
梁振英也是一位「行為實質地下黨員」,(以前我把地下黨員分為三等,除「實證地下黨員」,「推算地下黨員」外,還有「疑似地下黨員」,現因應時勢之變化,取消「疑似」一項,改為「行為實質地下黨員」)其定義是:其人與中國共產黨關係密切,思想意識忠黨愛國,專為共產黨做事,從不多提自由民主,偶有出人意表違反香港核心價值的行為和言論,關鍵時刻突然發作等等。長期觀察,憑此判斷已離真相不遠。
梁振英必然否定自己是地下黨員,若他承認豈不壞了大事?共產黨員被中共訓練到撒謊成為本能,面不變色心不跳,這是路人皆知的。他像葉國華一樣,斷然否認黨性特強,不會像曾鈺成那樣含糊其辭。梁振英解釋說:獲北京青睞是因為回歸前成功解決當時新界土地契約期滿問題,建議其後成為《中英聯合聲明》附件三的主要內容。這個解說正好說明他是為黨建了一功,獲得中央欣賞,在芸芸黨員中脫穎而出,獲得被特別培養的機會而已。這是黨對他的培養,他才有機會青雲直上,沒有黨他哪有今天?
唐范參選可以抵制中共治港
中共多年前就處心積慮要在香港實現「黨人治港」,蓄意培養梁振英成為特首就是這一陰謀詭計的重要一環,所以梁振英N年前已經比任何人更早地備選:建立個人形象,落區聯係群眾,推銷政見等等。幾年間一路走來,無論民望有多低或被指為地下黨員,他都沒有退縮猶疑過,這樣的韌性堅持,如果沒有中共在背後的支撐,他哪有膽子哪有能耐繼續備選?因此,無論大家如何勸退,他不會退出,因為選特首是黨的旨意,而不是他的個人行為。
中共之所以選擇梁振英,也許是他黨性特強非常聽話,也許是他根正苗紅得到信任,但最有可能的是在眾多出了台面的地下黨員中,他的地下身份隱蔽得最好。因此我估計,中共不會有甚麼拍板,它早已拍板,就是梁振英。吳康民不是曾經勸過中央嗎?他現已改口,建議找一個曾鈺成做政務司長,輔助他,事情已經擺得明明白白了。連吳康民也勸不了,中共一意孤行,鐵了心要安置一個地下黨員當特首,這一來,比起董建華的間接統治,比起曾蔭權的礙手礙腳豈不來得更乾脆?中共要實現直接統治香港的美夢,已經擺在眼前了。
如果中共的美夢成真,梁振英真的當上了香港特首,他的背後必有一個我們看不見的真正統治者,一個太上皇(工委書記)。屆時香港人將蒙在鼓裡,無法知道梁振英何時接到地下上級的命令,要在香港落實甚麼政策。實在太可怕,也太可悲了。香港人能夠忍受嗎?
唐英年和范太及其團隊是否已經知道他們的參選,是對中共逆意而行呢?須知中共早已屬意梁振英,又不勸退唐英年,只不過是在等著看看梁振英能否真成氣候,以便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而已。唐范們應如何自處?
唐英年或范太是否知道出選意義重大,實質上是為了阻擋地下黨員當上特首,是對香港的重大貢獻呢?唐英年遲遲不宣佈是不是已經洞悉實情而正在權衡利弊有所猶疑呢?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唐與范都能勇往直前為維護香港免於共產黨的直接統治而作出貢獻。

就看一千二百選委的良心作為
現在回頭一看,可以看到中共長期計劃利用地下黨改造香港的奸計的脈絡。首先,是地下黨不公開,欺負港人及特區曾蔭權政府像瞎子摸象,不明真相,任由它在這十多年間加速滲透。其次,承諾二○一七普選,作出談判,政改妥協,為的是穩住陣勢,爭取時間在二○一二年選出一個地下黨員特首。最後,企圖五年內將一舉把整個香港併吞掉。五年後的普選將由著他們隨意操弄,香港這塊自由之地在五年內將失守淪陷,嗚呼哀哉!
現在關鍵的是那一千二百名選委的良心了。各派崇尚自由民主人士應要提高警惕,爭奪每一個選委會的席位。不要以為小圈子選舉無關重要便無所作為,這是一個決定香港生死命運的小圈子呀!民主派的二百席選委,在關鍵時刻要適當地運用。我記得有一則新聞,說是黃宜宏表示,他目前仍未能接受一個中共黨員當特首。我看到他的良心,但怕的是他不相信有地下黨這回事。選委會中肯定有良心存在,拒絕中共指令投票給梁振英是唯一可以救香港的方法。
為了香港的未來,為了香港的下一代,我們必須反對地下黨員做特首,防止梁振英當上特首。希望唐英年或范徐麗泰勇於站出來,保護香港這個資本主義社會,把梁振英選下去。

來源轉自:
作者: 梁慕嫻 2011-10-05

洗腦,怎樣被洗腦?

作者: 沈達明
在五十年代初的朝鮮戰爭(韓戰)中,聯合國部隊驚異的發現,有些被共産黨俘虜的士兵,突然信仰了共産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竟紛紛詆毀自己的祖國。一個中國人私下說,這是因爲共産黨的「思想改造」給戰俘洗腦了。美國記者愛德華.亨特(Edward Hunter)聽到後,將這兩個中國字翻譯成了英文。
專訪牛津大學研究員凱瑟琳•泰勒

薩哈洛夫:蘇聯極權主義下的一個傑出的大腦。
二十世紀後,中國對世界文明的貢獻少得可憐。但是有一個橫越心理學、生理學、社會學、政治學的名詞,被全世界廣泛使用。它起源於中國,發揚於西方,而又「出口轉內銷」,應用於中國。這個詞就是我們常說的「洗腦」。
在五十年代初的朝鮮戰爭(韓戰)中,聯合國部隊驚異的發現,有些被共産黨俘虜的士兵,突然信仰了共産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竟紛紛詆毀自己的祖國。一個中國人私下說,這是因爲共産黨的「思想改造」給戰俘洗腦了。美國記者愛德華.亨特(Edward Hunter)聽到後,將這兩個中國字翻譯成了英文。
經他翻譯和解釋之後,美國社會喜歡上了洗腦(brainwash)這個非常形象的詞語。在美國人眼中,不僅共産主義的政治宣傳是洗腦,資本主義的商業廣告也是一種洗腦。《紐約客》雜志還刊登過丈夫被妻子洗腦、孩子被父母洗腦的漫畫。
1961年,美國精神病學家羅伯特.立富頓(Robert Jay Lifton)出版著作《思想改造和極權主義心理學:中國的洗腦研究》(Thought reform and the psychology of totalism: a study of brainwashing in china) ,正式爲洗腦下了一個强有力的科學定義。
他專程來到香港,採訪被中共釋放的戰俘和傳教士,幷在書中用實例詳細分析了洗腦的方式、意義和影響。從此,洗腦一詞從街頭巷尾的調侃,正式步入學術殿堂。後來,洗腦一詞又從英文翻譯回了中文,在中國社會開始流傳開來,不過人們對洗腦只限于字面的熟悉。
納粹德國的宣傳部長戈培爾有句名言:「謊話說一千遍就是真理。」這正是洗腦一個重要方式---重複。去年年底,央視名主持白岩松在江西財經大學演講時,當著數百學生的面,脫口而出「三年自然災害時期」。也許他知道這三年沒有嚴重的自然灾害,也許他知道三年的大饑荒純屬人禍,也許他這麽說不過是習慣使然。
我們從小到大反覆聽到的詞彙,領導說,老師說,父母說,你也說,他也說,慢慢地,習慣成爲自然,最後人禍變天災,「自然災害」一詞深入人心,成了真理,顛倒了黑白是非。即使真相大白後,我們被洗腦的思維仍然很難扭轉過來。
擁有話語權的個人或團體掩蓋和扭曲歷史事實,人爲灌輸的意識形態便悄然深埋進我們的潜意識,隨之改變我們的價值判斷。這種典型的洗腦,往往最先從語言灌輸起步。
2004年,牛津大學的凱瑟琳.泰勒出版了《洗腦:思想控制的科學》(Brainwashing: the science of thought control),詳解了洗腦的科學原理。她認爲,人類大腦推理和認知的神經科學(neutroscience),證明了思想是變動不居的。而生理學可以解釋,某些存有通順的神經軌道的大腦,對于新的信息和創造性刺激易受到影響。這就是爲什麽,當同樣的教條語言(如「三年自然災害」、「資産階級反動派」等許多不符事實及帶强烈意識形態的詞彙)被有意的、重複不斷的灌入我們大腦,令我們的神經元之間更加暢通,從而影響、動搖和改變我們的感情和信仰。
泰勒博士在接受《陽光時務》專訪時說,今天許多國家的政治洗腦都屬於欺騙型洗腦,不再是暴力型洗腦。欺騙型洗腦的特點就是限制人民自由獲取知識,在一言堂裏只許存在絕對正確的某一學說。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只有盡可能從不同渠道獲取資訊,培養獨立的批判性思考能力,認清幷警惕洗腦的技巧和手段,才可以保持我們的精神和信仰,抵抗住惡意的洗腦教育。
問:被洗腦的人康復以後,洗腦帶來的影響是否還會遺留?
答:首先,這要看如何定義洗腦。如果你所說的洗腦,是在好萊塢電影《諜網迷魂》中出現的那種人格改變過程,那麽洗腦的貽害就沒有。但是,如果你說的是發生在韓戰中的洗腦,那就有。這是一種帶來創傷的過程,並且有可能影響一個人很久。據研究,接受過思想改造的美國老兵,在戰爭結束後得精神疾病的概率很高。
問:在中國,大多數的學校都會教授傳統思想和愛國主義教育,稱爲思想品德課。請問這與羅伯特.立富頓(Robert Jay Lifton)定義的洗腦有什麽區別?
答:立富頓研究的思想改造,當時發生在青年營、學校這類地方。思想改造是强制高壓的,特別是對待監獄囚犯。像集體自我批評、剝奪睡眠、肉體虐待等等手段應用到了極致,說是教育,其實更像是心理折磨。幷不是說一些核心的手段現在有所不同,你會發現很多方式都在被不斷的使用,比如說服一個人要用的多種方式。其實,最大的不同還是程度上。
問:不同的人遇到洗腦,是否會有生理學上的差異?比如,有些人的大腦會不會對洗腦更抗拒?抵抗洗腦的「自由意願」在神經科學上是否具有多樣性?
答:你要知道,現在很難進行試驗性的研究。道德委員會現在不允許了。我們已經有的歷史上的證據顯示,擁有健全的個人信仰的人更抗拒洗腦,這也是爲什麽很多年輕人有極端意識形態引導的行爲。當被質疑的信仰和一個人的身份密不可分,改變一個人的信仰是一件很難的事。如果受害者認爲:「我不是相信某種東西的某類人」,對這種人洗腦,比起讓一個人相信他從沒接觸過的東西,更加困難。
問:愛國主義宣傳和政治壓迫在中國替代了「思想改造」(可能監獄和勞教所除外)。據你所知,洗腦在中國社會是否仍然存在?如果存在,與幾十年前有什麽不同?
答:還是要說如何定義洗腦。有些核心的方法反覆被使用,來說服他人並改變他人的思想,例如强烈情緒、控制感官輸入和行爲輸出、不確定性、重複,以及對受害者生理和社會隔絕。一套說服手段在利用這些方法,從最溫和的談話到極端高壓的洗腦折磨。這些手段仍然存在,儘管名稱可能不同。是否會被推向惡毒的極端洗腦,取决於社會的接受程度,或者說,取决於誰在監控。我不是中國當代社會的專家,但是我懷疑,中國社會類似於其他某些社會,在這類社會中,公衆能够接受的程度與威權政府私下做的差別很大。
問:你能否簡述一下,FACET反洗腦模式的科學基礎是什麽?
答:FACET(自由,中介,複雜,結果非手段,思考)依靠我們所知關於人腦的幾樣東西。
第一,中介和自由是人類行爲非常重要的驅動力。控制感和自我感强烈地影響我們如何看待自己的工作、關係以及我們如何行動。
第二,我們的大腦在根本上很懶惰,或者說有效率:大腦進化後,在處理信息時將氣力最小化。洗腦手段利用了大腦對輸入輸出之間的簡單路徑的欲求。這就是爲什麽,那麽多意識形態都有非常容易陳述的核心信仰。不過,當你仔細去看,它們往往複雜得多,甚至毫無意義。我所說的複雜性,某種程度上否定了簡要的陳述。要注意的是,正是在思想改造中,洗腦者試圖去改變教條。長時間的集體自我批評,討論,辯論和說教,重點全都是要摧毀對方意識形態的可信度。但是,當任何一個信仰系統成爲某個個人、團體和國家的神聖核心,對該信仰系統的批評往往都會失敗。
第三,我們傾向於把其他人看作爲達到某一結果的手段,而非結果本身。所有偉大的宗教,還有一些偉大的哲學,都對這一趨勢發出警告。我把它叫做「他人化」(otherisation),因爲它强迫我們把他人看成非我族類,認爲他人不同而且不如我們。我在第二本書《殘酷》(Cruelty)裏面詳細地談了這個問題。
最後,回到我剛才說的,尋找從感官輸入到行爲輸出最簡單路徑的大腦進程。人類通過思考自己在做什麽,有辦法阻礙這種流動,即使是在習慣性的環境下。你應該知道這樣的現象:你邊彈鋼琴邊去想你的手指在做些什麽,你會搞砸你的表演。這種「停下思考」(stop-and-think)與腦部前額葉皮層功能激活(prefrontal activation)相關,當人們在學習技能之時很高,當技能成爲習慣後减少。這個功能既可以用來挑戰行爲,也可以用來挑戰信仰。
問:當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政治宣傳和媒體操控的地方,我們怎樣才能防範被政治權力機構洗腦?
答:第一步要想一想洗腦對他們産生什麽影響。在某種意義上說,一系列想法在違背意願的情况下被他人强加上去。在書中,我討論了兩種洗腦:强迫型的,通過外在暴力的洗腦,和欺騙型洗腦。在嚴禁虐待他人的情况下,後者更常見。
但很明顯,只有在目標沒有發現被改變思想的意圖之前,才起作用。所以,是否能意識到你在被洗腦才是重點。小心交易的陷阱,注意情緒、不確定性和重複是否被利用,因爲它們會刺激一個人的反應。這是一種令人去做、令人相信的心理現象,産生出刺激物的反作用。想要消滅別人控制你感官輸入的意圖,就多看看其他的消息源,而不只是政府提供的。想要减少對意識形態無可挑戰的神聖感,你就嘲笑他們。最重要的是,開發出很好很强大的、清晰的替代信仰,隨時準備做腦力勞動來捍衛它,而且不要一個人試著去做。志同道合的風險承擔者和社會支持最重要。
問:像中東和世界其他地區,存在排外的愛國主義情緒,比如反美。請問,這是不是洗腦的結果?爲什麽?
答:欺騙型的洗腦比暴力强迫型洗腦更多一些。一個明顯的敵人,是嚴禁別人批評你自己的政策,因爲你可以把這種批評看作是對組織的背叛---一個存在的威脅,從而令嚴厲的懲罰合理化。
問:在洗腦的科學領域中,有哪些最新的研究成果?
答:正如我之前所言,你不能洗他人的腦,即使你是知名的科學家。我幷不是因爲要隱藏什麽秘密研究,比如從關塔納摩或其他地方對犯人進行可耻對待得來的。在這些地方,犯人被心理虐待(不光是被美國人,還有其他許多國家都故意模糊調查和虐待之間的界限),而是因爲沒有知名期刊會發表這種研究。你應該知道,在美國參加調查的心理學家和醫生受到了他們同事的强烈譴責。
雖這麽說,我們仍在研究更多的關於說服的幾個關鍵部分,像情緒如何影響大腦,信仰如何建立並鞏固,信仰和個人身份之前關聯的强度,以及團體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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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雜誌二零一一年十月號(更新於︰2011-10-05) 原載《陽光時務》第2期

一百年了:我們還要忍耐多久?

作者: 傅國湧
● 一百年前,大清朝脫軌,沒有大規模流血由新的共和制度取代。就是因為幾種主要政治力量是溫和的。找到了解決政治危機的模式:實行對話和妥協。
辛亥百年,官方的紀念一定隆重,只是逃不出雷打不動的意識形態,跳不出翻來覆去的陳詞濫調。說到底,百年前的辛亥不過是現存權力的又一個消費品而已。消費主義通吃的時代,還有甚麼逃得出被權力消費的命運?
百年前,亞洲第一個共和國出現在中國,陌生的共和制幾乎一夜之間從天而降,百年來這塊土地是怎麼消費它的?先是以北洋軍閥十五年的方式消費它,接著是國民黨二十二年的一黨專政消費它,當然更是以六十二年來我們正在經歷著的這個時代的方式消費它。這六十二年可以被分成不同的段落,每一個段落都有自己的消費方式。一九五七年之前是一段,一九六○年前後是一段,「文革」是一段,一九七六年到一九七八年是一段,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九年是一段,一九八九年到一九九二年是一段,一九九二年到今天也可看作一段。
最美好的是享受追求民主的過程
這一百年的歷史就是這樣消費先輩曾經達成的民主理想。要成為民主社會合格的公民,我們還需錘煉,得來太易的果實我們肯定也享受不了,只有來之不易、千難萬險得來的果實,我們才會珍惜,我們才會去呵護它、捍衛它,甚至用我們的生命和熱血來捍衛它。今天,我們要有忍耐之心,這種耐心不僅僅是對個人,對整個民族也是如此。中國人是受得起苦難的民族,我們五千年都過來了,一百年都過來了,六十二年都過來了,我們還怕甚麼?當然不怕了。對我們來說,最美好的也許並不是實現並享受民主自由果實的那一刻,而是追求民主自由的這個過程。
不久前,有網友問我,「百年前的變法失敗如果說是因為知識精英不靠譜,那今天的精英們有這個能力和見識嗎?」我說,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百年前變法的失敗也好,憲政嘗試與實踐的失敗也好,不能簡單的解釋為「精英的不靠譜」,這樣的解釋是對歷史的簡單化處理,因為歷史本身是很豐富、很複雜的,有很多的線索,並不是單一的線索,這樣的解釋不能真正找到歷史的清晰脈絡。至於今天的精英是不是有足夠的能力和見識主導新一輪的社會轉型,或者說完成百年未完成的轉型,首先要澄清誰是今天中國的精英,這個問題不解釋清楚,就無法回答這個問號。
其實,對精英的概念存在著很多的分歧,也有不多的誤解,我們往往把那些具有較高社會地位、較高學術地位、較大知名度的人叫做精英,或者把有錢或有甚麼頭銜的人看作精英,這是對精英概念的窄化和表面化。在我看來,精英就是具有相當的文化教養,同時願意為這個社會負責任,具備獨立思考和獨立行動能力的人。互聯網上有大批這樣的人,他們可能是編輯、教授、作家、律師、記者,可能是廚師、司機、民工。「心靈雞湯」于丹是精英嗎?「共和國脊樑」倪萍是精英嗎?如果按照前一標準,她們肯定都是,她們很有錢、很有名,能不「精英」嗎?
中國負責任的精英已有幾千萬
我給精英做的這個界定,關鍵詞是負責任,願意為這個社會負責任,為未來負責任,而且有能力承擔這個責任的人才是精英。我認為今天中國的互聯網上,不說年長的人,只說八○、九○後,已經產生了大批按照地位標準、學術標準劃分都屬於普通人,但他們符合我所說的幾條標準:獨立思考、獨立行動的能力、願意負責任而且有能力負責任,這樣的人已經很多了,整個中國或許有幾千萬,我認為,今天的這些精英們完全有能力和見識承擔起這個時代變革的重任。
我始終信奉和平轉型,和平轉型需要很多的社會條件,其中之一就是出現一個負責任的精英階層,只有大批負責任的精英成長、成熟起來,理性的聲音才有可能主導社會轉型的每個環節,既能防止民粹主義潮流的裹挾,也能抵擋權貴主義的嚴密打壓,在整個社會逐漸培育出一種溫和、節制的氛圍,為未來不同社會群體之間的對話、博弈、妥協創造前提,只有對話才能導向和平的社會變動,否則只能以暴力告終,不管是哪種形式。
一百年前,當大清朝脫軌,新的共和取而代之時,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流血,整個民族沒有付出慘烈的代價,而是以相對較小的震盪、較為溫和的方式完成了政權更迭,我們可以看到身處歷史巨變中心的幾種主要政治力量都是相對節制的、溫和的。無論隆裕太后、載灃和袁世凱,還是孫中山,黃興他們,最終他們在那個時代找到了一種解決政治危機的新模式,這套模式就是對話、博弈、妥協。
這在中國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之前幾千年從來沒有一個時代用對話、妥協的方式來解決重大的政治危機,完成改朝換代這樣重大的社會變動,有過血流成河的農民暴動,或宮廷政變,說到底都是暴力決定。儘管隆裕太后、孫中山他們都是被動的,是被歷史的、現實的邏輯推著走的。但是被動導致的妥協,讓大清朝和平落幕,接受全新的共和制度安排。

歷史的被動正常,主動是意外
辛亥革命最後不依靠暴力解決問題,而是各方相互對話、相互妥協,許多人對這樣的被動很不過癮,因為不徹底。而我覺得被動往往是正常狀態,主動才是歷史的意外。蔣經國主動開放黨禁,放棄國民黨獨霸政權,讓台灣進入民主社會是主動,主動成分很大,但如果沒有台灣朝野的民主呼聲,前赴後繼的努力,讓蔣經國認識到民主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最終選擇了主動,主動的背後還是有更多的被動(更不要說國際的局勢、美國的影響等等因素)。被動並沒有甚麼不好,在一個幾千年的官本位根深蒂固的社會裡,願意放下權力,鞠躬下野,哪怕是被動,也是了不起之舉。 所以我們要感謝他們各方共同的努力與妥協,可以說他們各方都是被動的,但是化被動為主動,中國歷史就有了一次小小的進步。
回望百年前的中國,如果要真正看到歷史的本來面目,既不能相信教科書,也不能相信主流媒體長期以來告訴我們的那些簡單結論,我們應該相信經得起質疑、推敲、有大量史料可以證明的事實,回到歷史的原點,在那裡面找到百年中國的起點。真實是歷史的生命,在歷史中找到我們的明天,因為昨天是我們的歷史,今天也是我們的歷史,明天也將成為我們的歷史,在歷史當中我們才能找到真正的未來。中國的歷史不只是某些英雄、偉人或統治者創造的,而是所有中國人共同創造的,只有每一個人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和獨立判斷的能力,我們才有可能創造出一個屬於我們大多數人的新時代,一個比辛亥年更加美好的時代,那個美好的時代在一個不遠的明天,而這些改變是要依靠所有黃皮膚黑頭髮的普通中國人,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推動歷史。

一百年了:上帝在熬煉中國人
八月下旬在北京「藍色港灣」的酷熱中,有讀者問我,辛亥革命一百年了,我們還須忍耐多久?這是一個天問,當然不是一個我能回答得了的,我只能跟讀者分享我非常私人的看法。我說,站在二○一一年,我們確實看不到任何和平過渡到一個更美好社會的跡象,從上流社會的舉動看不到,在主流新聞媒體上看不到,似乎一點希望的曙光都沒有,但是我還是願意未來交在上帝手裡,作為一個基督徒,我不相信人,我相信上帝。
有朋友關於《百年辛亥:親歷者的私人記錄》的書評題目就叫《上帝在細節中》,在人的背後有上帝看不見的手,中國經歷的所有這些苦難也許都是上帝在熬煉中國人,這個老大民族經歷了幾千年專制集權的統治,如果沒有一個相當漫長的磨合期,讓它在歷史轉型當中幾經折騰與糾結,一次次的絕望,甚至把它打入十八層地獄,而是突然之間把它帶進一個美好的民主社會,中國人可能還沒有福分享受。正如一百年前,我們不是曾得到過這樣的民主制度了嗎?結果我們已經看到,一百年了,民主還是一個未完成的夢想。套用孫文遺囑,民主尚未完成,公民仍須努力。

來源轉自:
開放雜誌二零一一年十月號(更新於︰2011-10-05)